然而本源律动什么的对于莫迪文来说还是太远了,他也就感到了一阵心悸,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对于莫迪文,眼前的问题还是怎么挺过与弗朗伦的对决。
“啊,可恶啊,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莫迪文狠狠地将书扔在桌子上,这是他们的基础教材之一《魔法阵从入门到精通》,著作者署的是一位名人的名字。
“我说啊,为什么你一副学得很轻松的样子啊?”莫迪文斜睨着一旁写写划划的景星河,一脸的不满。
“啊?”景星河抬起头愣了一下,“因为这东西和我以前学的编程很像啊。”
魔法世界的教科书都是在盟约战争结束魔法协会进行教改之后编撰的,所以很多书的编法借鉴了科技方面的编法,魔法阵这里简直连术语都不改,莫迪文他们现在正在学的费氏魔法阵就是标榜的第二类魔法语言,面向对象的魔法阵语言。
“不要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你给我好好忏悔啊你这个混蛋!”
景星河一脸“哈,教我忏悔啥的样子。”莫迪文无奈扶额,“算了,他来我就忍了,你们两个也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顺着莫迪文的手指看去,芙蕾雅和景梅一左一右膀在景星河身边,芙蕾雅在翻阅着一本流行杂志,上面多是连载一些言情小说的,而景梅则是在给景星河端茶递水,看起来倒像是一个侍从一样。不约而同的,她们都下意识地紧靠着景星河,颇有几分野兽争抢地盘的感觉。倒是景星河以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态度在学习。
“我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盟友的新一代究竟是怎样的人。”芙蕾雅面色不改,说得理所当然。
“吾是少主的剑,若是不伴在少主身边的话那就毫无价值。”景梅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凌然,莫迪文简直没办法反驳。小萝莉居然还在一边点了点头,似是很赞同景梅的说法,现在小萝莉和两个少女混得都很熟。
“哎,不说这个了。”莫迪文挥挥手表示不愿意再进行这个话题,又换了一副讨好的笑看着景星河,把景星河看得心里发麻,“少爷,也教教我的功课呗。”
虽然景星河作为一个矮人没办法感应元素,但他的功课却是班上最好的,不管老师提多么刁钻的问题他都能答上来,而且他为人还很和善,长得也很精致,这让他在班里的人气很高,特别是女生们,总喜欢拿功课去问他。幸好两只老虎坐在他旁边,因此一直以来他还没接到过其他女性的表白,所以也对自己在女生里面的高超人气并不清楚。
“功课啊,这倒是没问题。”景星河很实在地点点头,“不过说实话以你的状况要想赢过弗朗伦的话要付出的代价可不敢想象哦。”
“没问题的,以我的天资,对吧。”莫迪文一脸浮华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坚毅。
“真是差劲。”两个少女异口同声地啐道,景星河却沉稳地点点头,“明白了。”
莫迪文有时真觉得自己友人的眼睛有看穿人心的力量,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有种心里一切所想都被友人看穿的感觉,仿佛把一切的懦弱都暴露在了景星河面前。
“那,现在开始吗?”景星河问道。
“等一下。”莫迪文取出图书馆的钥匙来,“我们换个地方先。”
说起来弗朗伦和他认识的一些贵族也是住在这片区域的,要是被他们发现自己花了很大的努力去追赶他岂不是很尴尬。
莫迪文将钥匙凌空旋转,一道金色的传送门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空间魔法?!”景星河有些呆了。
“准确地说应该是空间装备,管他的。”莫迪文做了一个夸张的姿势,“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我的图书馆。”
景星河跨步过去,一排一排的书架看不到尽头,他的眼里有着难掩的兴奋,莫迪文还以为他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正统的空间装备看呆了呢。他不禁得意地拍拍景星河的肩膀,“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我能看看你这里的书吗?”景星河就像是抓住了猎物的猎人一样,激动不已。
“当然可以,这里的书你都可以翻阅。”莫迪文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索性大方地应允了。
两位女士对书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对图书馆的装潢有所称赞,毕竟芙蕾雅是皇室而景梅则是大家氏族出来的,她们说的话自然也印上了贵族的标志,这让莫迪文也觉得自己是个贵族了。
小萝莉抱着景梅送她的玩具熊进来后传送门就关上了。
景星河已经换了好几本书了,每本他都是快速地翻过就放回去,莫迪文想着他大概是在找自己感兴趣的书吧,然而事实上景星河就是在“看”,微不可察的蓝光在他的眼底不断闪烁,一页一页的文字不断录入他的脑中。
“别找了,咱们先开始学习吧。”莫迪文已经迫不及待了。
景星河不得已将第五本书放下,走了回来,“也行,你那里不会?”
“你随便讲,我保证我都不会。”莫迪文自豪地拍拍胸膛。
景星河眉毛挑了挑,这么不要脸的问法他还是第一次见,“那还是从头开始吧。我说过的吧,魔法阵的构建和我们的编程很像,首先,你要知道你的魔法阵要实现什么功能,然后你就可以使用各种各样的魔法语言开始编译法阵,也就是进行咏唱,但是与我们编程不同的,你们的编译失败了就是魔法事故。比较小型的法阵也就是常用的以咏唱进行发动的魔法都以费氏魔法语言编译,而比较大型的刻在建筑物或者攻城武器上的魔法阵则一般以范式魔法语言进行编译......”
莫迪文听得无比认真,还不住做着笔记,“少爷,就没有不用咏唱的魔法吗?”
“说有倒是有。”景星河想了想说道,“第一类符文魔法和第三类的本源魔法都是不用咏唱的。”
“那第二类魔法在没有费氏和范式编译法的时候是怎么发动的呢?”
“这个嘛。”景星河皱起了眉头,“大概是直接调用元素直接进行魔法构造,不过这对使用者的元素感知程度要求太高,我听说即使是大魔法师对元素的感知也高不到这种程度,虽然元素无处不在,但其毕竟是不可视的。”
莫迪文不以为然地想着“但我就是看得见啊。”不过这话却没办法说给景星河听,毕竟这是他们这一脉的秘密。
就这样,一个矮人为一个魔法天才补习着魔法知识。每天他们都要到图书馆里来,从没课的时候开始,一直呆到第二天早上去上课的时候,景星河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么努力过,莫迪文每天的睡眠时间甚至不超过三个小时,除了书本上的知识之外,莫迪文还要花时间去冥想,这对于一个魔法师而言也是相当重要的一环。所以人们很少有看见莫迪文的时候,即使看见了,他也是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可他从来没有倒下过。
景星河有些佩服自己的这位友人了,不过这对他要做的事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毕竟要翻阅的书太多了而时间又太少,即使他没有睡眠的必要,也只能在莫迪文睡觉或者冥想时进行阅读,所以他也总是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芙蕾雅时常也来,景梅则总是在一旁的沙发上蜷着,头不断点着,努力用意志克服着睡意。
至于小萝莉,景星河用自己故乡出产的棒棒糖收买了她,她也很喜欢看书的样子,虽然比景星河的速度慢得多,但相较于一般人而言仍然是相当惊人的速度,而且她能肆无忌惮地一直阅读,所以她的进度居然比景星河慢不了多少。
昏黄的魔法灯光将莫迪文的影子印在书架上不断晃动着,小萝莉快速翻动书页的声音回荡在图书馆里,景星河面前摆着一本书,做出一副在认真阅读的样子。景梅和芙蕾雅在沙发上相拥着睡着了,也只有在睡着的情况下她们会这么和睦了。
日子一页一页地翻过,岁月无言,时光静好,一切都井井有条地向着预定的方向前进。
漫无边际的黄沙席卷着整个世界,空旷的土地上只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在移动着,事实上这个星球上的温度接近八十摄氏度,这样的环境对于一个没有任何防护设备的矮人来说不要说行动,仅仅是身处其中就能要了他们的命。对于普通的类人来说,这样的环境也无法生存,只有少数类人的强者才可以自由在这样的环境中穿行。
可这样一个矮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赤着脚在沙漠中行走。黑色的教服裹住了他几乎所有的皮肤,暴露在阳光下的头上是刚刚长出来的金色短发,下颚上的胡子用战刀粗略地修剪过,长短不一像是仙人掌上冒出的刺。只有那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变,那是有信仰的人才会有的虔诚的发自内心愉悦的笑容。
三号实验体,他现在的名字是犹大了,他念诵者福音,缓步在沙漠上行着。审判是一件不必着急的事,是神已经订好的节日。
突然地,犹大面前的空间开始扭曲,一个赤金色头发的少年出现在了犹大面前。
“你好像不是很吃惊的样子啊,背叛者。”少年笑着看着犹大。
“一切相遇都是主的安排,倒是你,身上有强烈的神的气息,你从北约来?”犹大依然笑着,但他的眼角已经划出了危险的弧度。
“啊,差点忘了,你们好像称我们为伪神来着。”少年一脸毫不在意的笑容。
“盗取神权的杂碎。”犹大很有礼貌地更正道。
“呀,别这么说吧,你们不也使用神权么。”
“那是主借与我们帮助世人的。”
“好好随你便吧。”少年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话说你没拿走天国之门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我的飞行器坠毁了。”犹大将朗基努斯提在手上,“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如你刚才所见的,我能用一点关于空间跳跃的神权,然而更多的我就办不到了。至于你的位置,我去拜托了命运,或许看你们主的信息她做不到,但仅仅是你的话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即使如此我也被她敲走了所有的积蓄。”少年故意做出肉痛的样子。
“那么你来干什么的呢?阻止我?”
“怎么可能,你不觉得这世界太无聊了吗,我也不过想看看你们主所愿的世界而已,而且没带天国之门的你也没办法移动到其他地方了吧。怎么样,带上我吧。”
犹大想了想,将朗努基斯重新背回背上,一脸的笑容仿佛从未变过,“我相信主安排的每一次相遇。”
现在沙漠上走着两个人了,广袤的沙漠却像永远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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